【苏蔺】小大夫（END）
给我媳妇的生贺(⁎⁍̴̛ᴗ⁍̴̛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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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梅长苏初见蔺晨是在一个下雨的屋檐。
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步伐轻快走路带风，收伞进屋的瞬间，梅长苏闻到雨中花枝与青草的气味。
他笑嘻嘻坐到自己身边，斟了杯茶道：你就是新来的病人吗？
梅长苏突然有些不服气地强调：我都住这儿两年多了。
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，琅琊阁是算得上一个家的。
2. 他们互相讲故事。
白天蔺晨躺在他腿上听，难眠的夜里倚在榻边给他讲。
听过的故事，有时厌了说：听过了。蔺晨就不说话。有时已经讲过的，却又央他再讲一遍。
很多次没话找话，很多次欲言又止，谁也不点穿，养成一种默契。
蔺晨爱炸毛，炸毛的小孩脾气性格都是好的。
3. 梅长苏问蔺晨：你觉得我好看才喜欢我的吗？蔺晨说，我觉得你怎么都好看。
梅长苏中毒的时候不好看，经脉肌肉肿胀很夸张，全靠蓬松的白毛遮盖。
蔺晨眼睛一亮问，会掉毛吧？你拿掉的毛搓过小球吗？
梅长苏拉开床底的抽屉，一大包绒毛球，还没有放脆。他一个人躺着无聊的时候就搓，小兔子小猫小狐狸小鸽子。小鸽子很难扎，蓬蓬的一团汤圆似的，看不出是鸽子，软软地垂着一双橘红的脚。
蔺晨选了只小狐狸，梅长苏给他缝在腰带上，垂在腰后像兔尾巴。又给他带上那只小鸽子，挂在褡裢边。
4. 第二天蔺晨一回家就扑他：小鸽子被先生收掉了，你去替我要回来。
梅长苏笑刮他鼻子：肯定是因为你不好好听讲在玩毛球对不对。
才不是，是因为坐前排的那个小姑娘很好看，因为有只珍珠鸟停在离我近的枝头，因为先生讲得慢吞吞没什么好听。
哦——，梅长苏拖长声音逗他，那这和你的毛球被没收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蔺晨气得鼓起小脸，梅长苏还不依不饶：你不说的话，我就不去替你讨了，让先生收的毛球变黄变脆烂在竹箱子里吧。
蔺晨低头咕哝了一句。
嗯？我没听清？
小孩抬头眼神晶亮亮。
我说，因为我想你呀。
5. 祸水祸水，这孩子长大绝对是祸水。
本着为国为民为众生的原则，贫僧要趁早收了这个妖孽。
长苏居士的修行日常。
有时候蔺晨抱着他的腰趴他腿上问：你什么时候离开啊？
他是懂离别的孩子，聚不了多久就问人什么时候分。亲人会分离，他养的小兔子会被吃掉，今年摘的花明年不会是同一朵。长久才是他不能想象的概念。
梅长苏给他梳好额发，简单地说，暂且还不是现在。
不是现在，所以他现在还可以躺他腿上，做个长长的春秋梦。窗影移了好几格，醒来他还在。
梅长苏向他，他向梅长苏，要的也就是这么多。
6. 蔺晨不能吃芒果，梅长苏不能吃榛子。
所以蔺晨故意给飞流买榛子酥，就算飞流分给苏哥哥，梅长苏也不敢接。
良心啊，医者的良心啊。梅长苏喝药的表演极其夸张。
蔺晨两手撑着头笑，一天最多给你三钱蜜饯。
梅长苏一搁药碗，又是一条好汉。
我要芒果干。
7. 梅长苏每天问蔺晨八百遍：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我。
蔺晨眨眨眼：我也不知道呀，知道了让你改。
梅长苏想，身为病人你别是喜欢我事多行程满不爱喝药的一无是处吧。
然后他就变本加厉地一无是处下去了。
8. 那你呢，你为什么喜欢我？
梅长苏想，其实我本来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来着。
只是有了飞流以后，他突然觉得不能让蔺晨对谁都一样好，他一定得做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事。
于是他就把蔺晨搞上了床。
9. 黎纲觉得宗主已经是最完美的情人了！不能更好了！
当初赤焰旧部，在称霸陆路还是包揽水路的问题上讨论了很久。
梅长苏包下了一楼酒菜，蔺晨坐他旁边，吉婶在边上布菜。獐子兔子鹿肉，各色珍稀的水产。
当时他问蔺晨，先吃肉先吃鱼？
蔺晨野味见多了并不稀罕，瞄眼鱼头道，先吃鱼。
果然江左盟就干起了承包鱼塘的营生。
10. 蔺晨去采药的时候梅长苏最无聊。
捣药的时候梅长苏就在他筐子里翻，翻出普通的草结在一起编个草戒指，给蔺晨套手上。
这是什么？
山贼见过吧，抢个压寨夫人回山，过几年夫人手上都是这种戒指。
蔺晨噗嗤一下笑了：有毛病吧你。后来戒指也不知道放哪了。
后来梅长苏给他弄来不少东西，从没见他戴过。每次问起来，就是嫌他品位不好，买得不好看。
有次他给人打了个银手环，过几天不见了。再去那家铺子问，是蔺晨拿去换了便宜的一样，换下来的差价也没要回去。蔺晨解释说，我看那个还好看一点。
梅长苏要气笑了，黎纲甄平私下调笑，别看蔺公子家里那么有钱，一副糟糠妻的做派。
11. 蔺晨不轻不重地蹬他髋骨，你下去，今早做过了，没次数了。
梅长苏装失忆，装精分，一脸惊怒真心实意，摁住人就撕里衣：谁干的？！我看看！
蔺晨把人一推：少帅放尊重点，我不要长苏以外的人。
梅长苏委委屈屈：我是苏哲呀，你不记得抚仙湖畔的苏哲了么。
蔺晨转身扑枕头上笑，你再这样我演不下去了！
12. 终须一别，十年把人隔在两头，那一头的小蔺晨会觉得长，这一头长大的这个会觉得短。
梅长苏跟他低声下气地说，我还要三个月。口气活像再要三钱芒果干。
蔺晨摇摇头，摆脱这个幻觉，把冰续丹拍他手里。
你……就不拦我一下？
我拦得住你么？
梅长苏陷入迷惘。他好像不小心给自己下了个套，他希望去，也希望蔺晨不许，但他又还是要去……
本来一了百了，但因为这一回活得并不苦，倒不能那么轻易就了。两种人生消磨下来，他模糊了自己是谁，却还清楚自己要什么。
像他以前功课的抉择，是一项稀烂一项远超完美，还是样样淡然只做到力所能及的八成。
他突然发现，只跟蔺晨这么孩子气，因为蔺晨就是个孩子气的人。
只是一到关键时候，蔺晨又出奇地懂事起来，留他一个在惯性的幼稚里一头雾水。
他缓缓地重复。
如果我想活，你还能让我活。
蔺晨勾起指节敲敲桌子。
我能，但是你想吗？
他抬头，看见梅长苏笑弯了眼。
我想。
END
[小剧场]
如果有来世，你想做什么？
来世……想做一只白熊。
啊？
毛毛的，很聪明，背着你轻轻松松绕山转一圈，抓鱼给你吃，掉毛的时候去吹风，给你飞满山的蒲公英。
然后呢？
然后……就是跟着你啊。谁欺负你我拍掉谁的头。
哈哈哈哈不要，太暴力了。想想就很奇怪。不会有人欺负我的。
……
长苏？
嗯？
为什么会那么想啊？
我看你喜欢毛团啊。很喜欢找聂大哥搭脉。又喜欢吃鱼。
吃醋？
没有。哎呀，但是……我以前也有过毛茸茸的时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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